摸秋

忘情泪奔

前两天更新空间，写到油菜花的时候，就想到那条很长的河堤。之所以提起那条大堤，是因为它是某人初中某晚去偷东西的历史见证。至今我还觉得那堤面真是平坦啊，我和同学三各人手持半截甘蔗，狂奔半里路，后面的人也没追上。 -


这不是忏悔，要真忏悔，今天通宵也不能救赎我的灵魂，何况当时我还未成年，不能负担法律责任。那天是八月十五，月亮很大，打麻将估计都不用点灯。我，李德宝，朱某立，决定去摸秋。 -


摸秋，松滋方言，大概意思是，八月十五这天去顺手牵羊搞点农副产品，别人是不会追究的。因为还是有点顾虑，毕竟民法没有明文规定摸秋不犯法，所以，我们决定不在河这边动手。学校在这边，万一有个风吹草动，很可能东窗事发。李德宝提供了河对岸的一个线索，我们必须先过沙道观镇大桥，沿河堤走一段才到目的地。 -


后来觉得那地方有点远，李同学踩点的范围太大了。 -


我们三人怀着激昂的心情，意气风发地过桥，月光皎洁，空气芬芳。沿大堤走了很久，才到达目标位置。在河堤背后有一片茂盛的甘蔗林子。甘蔗林前面的小屋有一豆灯光。刚开始到的时候，河堤上有两个散步的人路过，我们只好假装是乘凉的，坐在河堤的斜坡上。 -


等那两人走远了，我们才下坡。月亮实在太大了，朱某立弯着腰下堤的时候，我都看得到他裤腰过大，跑出到皮带外面一大截。当时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，我们不得不捂住鼻子，压抑越来越重的呼吸。摸进甘蔗林，我们开始动手。他妈的那片甘蔗林长太好了，八月十五就那么粗了，我们开始没搞动，拔也难拔出来。 -


时间紧迫，我们就用膝盖去折，啪啪几声，一人搞了一根下来。担心被主人发现，我们蹲在地上听了一下动静，几分钟没有情况，我们才一人拖着大半截甘蔗溜上堤去。走上堤面后我们很高兴，没有被发现啊。我们边走边吃，那个才叫一个甜。 -


忽然，李德宝悄悄地说，快跑，后面有人。我扭头一看，一个人猫着腰在河堤的斜坡上跟在我们后面。 -


我们拔腿就跑，夺命狂奔，堤面在明媚的月光下有点发白，两边是长满草的斜坡，风在耳朵旁边呼呼作响。。。一口气我们跑到桥头，才敢往后看，后面没人追过来。我们才松了一口气。那堤面真是平啊。 -


后来，我们还去了小学旁边的柑橘林子。后面的活做得比较有技术含量，朱某立学了几声猫叫，我从那时起一直认为他是个天才，很逼真的猫叫从他很厚很大的嘴巴里发出来，我简直不敢相信。我们口袋了装满了青涩的柑子，鼓得老高。临走的时候，还顺着树杆撒了一泡尿肥树，都没被人发觉。 -


第二天上学，我们把柑子带给同学吃，同学们一个也没吃完，实在太酸了。但那晚我们三个人都吃了两个的，觉得还行啊。 -


后来过了很久，那些酸得掉牙的柑子放在我们课桌的抽屉里，变干瘪了，就此成了标本。-